Iwansky

07．【太久没写差点忘了预设。】

【提示：本章出现新人物，另外，本文绝对不是悬疑恐怖故事，不会出现可怕情节】

在看到弗朗西斯那双疲惫却一如既往温和耐心的双眼瞬间，他突然感觉现在不是个醒来的好时机，手背上温热的触感变成灼烧般的刺痛。他还没有想好如何解释自己的失约，赶来的医生护士就将弗朗西斯隔离在外，亚瑟只能看到他衣襟布料皱巴巴的一角。弗朗西斯被医生叫出去交代注意事项，留下依旧没能喝到水的他望着天花板发呆。右手意外的没有痛感，幸好医生帮他确认过手还在，不然这种无法察觉肢体的怪异感受实在像极了截肢。他所有的感受器此刻都集中在了喉咙，因为缺水而产生的干涩正越来越强烈，吞咽、呼吸都变得沉重。他的意识又一次变得绵软无力，寂静从各处渗入他的大脑，搅乱他的清醒，但他并不希望陷入一个涸泽的梦中。我得醒着，他对自己强调，那声音却过于杳然，犹如困守于深邃的古井，微弱的空气波动甚至无法动摇枝头最后一片枯叶。

弗朗西斯刚踏入病房就注意到亚瑟紧皱的眉和微微颤动的手指，他走过去抚摸亚瑟的脸将他唤醒，然后将一小杯温水送到他唇边。弗朗西斯没有追问他的失约，没有追问他的受伤，只是问他饿不饿。离出院还有一段时间，他趁着亚瑟午休去了房东那里拿一些生活用品和换洗衣物。

医生告诉他亚瑟的情况并不严重，他的内脏都幸运地躲过了玻璃碎片的刺入，只造成了各处皮肤表层大大小小的割伤，厚厚的草甸和湿润松软的泥土救了他一命。他的手臂会逐渐恢复，脑震荡也许会带来一段时间的头痛和反胃，不过目前来看并未有更多后遗症。

弗朗西斯请了十五天的假来照顾他，半个月要出院已绰绰有余，完全恢复却远远不够。他打算让亚瑟和自己回法/国却意外遭到了拒绝。“会给你添麻烦。”当时亚瑟是这么说的。他不能理解这个理由，这难道又是什么奇怪的英/国/人的含蓄吗？在发现言语上无法说服对方之后，弗朗西斯打算直接以行动让对方屈服，拿出他作为医生引以自傲的灵活双手，开始挠痒痒！亚瑟一边躲一边笑，碍于狭窄的病床限制他可逃离的范围很小，弗朗西斯柔软的金发垂落在他脸上触感像是猫咪幼崽的绒毛。他们的笑声在这间不大的病房里回荡，撞破窗户让阳光也加入这场游戏。终于，亚瑟答应了，弗朗西斯停下来望进对方的眼睛，他们之间距离很近。亚瑟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抚摸他的脸，然后扬起下巴吻了上去。

他们在法/国的生活很愉快，这样难得的能够每天见面的时光让人心情愉悦，他们常常一起出门散步、购物、吃晚餐。弗朗西斯出门工作的时候，亚瑟就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书，阳台上的香根鸢尾随风摇曳与他为伴。广场上的人们来来往往热闹非凡，亚瑟被他们的热情感染几乎不怎么觉得孤单。他开始有点喜欢上这里，或者直白点说他其实是爱上了弗朗西斯，尽管不好意思承认这一点。因为他甚至开始憧憬他们未来长久岁月里的平凡生活，期待他们也慢慢变成公园里面牵着手的白发苍苍的老人。

他的右手正在恢复，阳光和生活也太过惬意，这让他忘了一些事情。直到有一天，他听到楼下有人喊他的名字，满心欢喜地从阳台望下去正要挥手，看到的却不是弗朗西斯。

那是一张面目全非的脸，嘴角不自然地扬起，扯出一个狞笑，皮肤全是黑红的烧伤，脖子上的疤痕像蛇一般扭曲隆起，但那双依稀看得出颜色的眼睛却和自己如出一辙，斯科特·柯克兰，他的长兄，他的梦魇。